春夜的温度比白天低得多,家里暖气关了,牧羽蜷在牧汉霄怀里,躲在被子里偷偷玩手机。

    他白天忙于工作,晚上牧汉霄不许他晚睡,他就假装睡着,等牧汉霄睡着后再玩手机刷社交软件。

    他刷到别人做的晚餐照片,肚子虽然不饿,但是嘴馋了。他放下手机推推牧汉霄:“牧汉霄。”

    牧汉霄被他弄醒,睁开眼看着他。牧羽说:“我饿了,给我煮宵夜。”

    “晚餐没吃饱?”

    “吃饱了,现在又饿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不许吃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要吃!”

    他又闹牧汉霄。自从两人搬进国会大街的房子住在一起后,牧羽就隔三岔五找牧汉霄的事。反正牧汉霄辞职了,那么每天必须由牧汉霄接他上下班;牧汉霄要负责好家里的草坪和花,既然要送,就每天送一朵新鲜的,不新鲜不漂亮的不要;国内的工作要定时汇报,国外的交际应酬不能隔夜,回来时身上要是有一点香水味就这辈子别进门了......等等。

    还好这些对牧汉霄来说都不是难题。但牧羽发起神经没完没了,他又开始要牧汉霄每天早上起来说早安,晚上睡前说晚安;出门前必须主动告知要去做什么事,见什么人;和他说话的时候不能只表达肯定和否定,要说明原因,解释行为,礼貌地征询意见。

    李冰和费尔都怕自家老板被折磨疯了。但牧汉霄竟然接受了这些“苛刻”又奇怪的要求,虽然对最后一条经常做不到,但至少态度还算良好。

    牧汉霄没再说别的,起床下楼去给他弟做夜宵。

    “我要吃面条。”牧羽也从床上爬起来,跟在他后面:“要卧一个鸡蛋,像费尔卧的那种流心蛋黄。”

    牧汉霄这辈子都没碰过厨具,现在牧羽跟他说要吃流心蛋黄。牧汉霄很镇定,起锅烧水,拿出面条和鸡蛋。

    费尔和李冰有各自的住处,晚上房子里只有他们兄弟二人。牧汉霄没处求教,只能根据自己稀薄的厨房常识行动。他动作倒不慌不忙,牧羽醒来后坐在餐桌前玩手机,边时而看牧汉霄在料理台前煮面。

    上周牧汉霄参加一场拍卖会,结束后被从前的合作伙伴逮住叙旧,晚上回来晚了。家倒是顺利回了,就是被牧羽关在了卧室门外,进不去睡觉。

    牧汉霄站在门外:“牧羽,开门。”

    牧羽在房里回他:“你回来晚了,别打扰我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只晚了两分钟。”

    “两分钟都一百二十秒了,牧总平时工作掐分掐秒,轮到自己就没有时间概念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