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镇上派出所出来,左晧连忙抢着开车,他从言让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情,但他还是很担心。

    言让一路都没有太多话。

    左晧实在想不明白言让这么好的人,怎么就有这种亲戚?

    ——不但欺辱言让的时候蛮横且理所应当,就算是到了派出所,人家也依旧是趾高气昂。

    走了半路,左晧还是忍不住开口:“让哥,这次的事情你别管了,就按我之前说的,反正这合同是真的,到时候就算榨不出她的赔偿,我也让她没法儿再来碍你的眼。”

    这件事情本来轮不到他来替言让做决定,毕竟他跟言让相识不久,可左晧又觉得他跟言让十分投契。

    现在,他是真心心疼言让,想着能为言让做点什么。

    不过,他说完这话,从后视镜瞥言让的目光里还是带着些许忐忑,怕言让觉得他越俎代庖。

    从副驾驶侧身看来的展云希的眼神里,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一直闭目养神的言让,这时忽然睁眼,让两人的目光都有些来不及收敛。

    言让扯动唇角,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。

    然后说道:“我不弄死他们,不是我不能,不是我怜悯他们,更不是什么一笑泯恩仇,仅仅是我要看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
    ——明明言让的语调十分平淡,可就是这毫无起伏语气的话,让左晧心头一跳,不禁都有些怕言让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。

    手上都一软,也庆幸地是,这条路上现在没有别的车辆,才没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。

    左晧张了张口,觉得自己是不是开导一下言让比较好?虽然那些人是真的很讨嫌,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言让就搭上自己的未来吧?

    ——想要对付那些人,合理合法的法子多了去了。言让可千万不能走极端啊。

    可他又怕只是自己一时多想,要是说的多了,反而适得其反怎么办?

    左晧吞了吞口水,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免有些用力。

    展云希没那么敏锐,没察觉言让话里的冷肃,也没察觉左晧的心惊胆战,反而很是应和地道:“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人就不该让他们好过。让哥你就听左晧的,让他们家的律师去跟进这事儿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