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可大可小,虽未造成严重后果,但不得不罚。就罚你抄写阁规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呀,师父,你怎么了?”叶池鱼突然扶住了季乔,做出了一副担忧紧张的模样。

    才被叶晚孤训斥了一番的季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但见自家徒儿冲自己好一顿挤眉弄眼,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,并积极配合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“虚弱”地靠在叶池鱼的肩头,翘起兰花指扶住额头:“啊,好疼,肚子好疼。”

    “是头……”叶池鱼恨铁不成钢地低声提醒。

    “啊,头好疼,我的头疾又犯了,不行了,我要晕了。”说完这话,手一松,头一歪,没了反应。

    叶池鱼登时戏精附体,重重一吸鼻子,灵动的双眸里登时盛满了泪水。

    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叶晚孤:“阁主,师父虽然贪玩了些,但这么多年来在阁中的付出有目共睹。她素来有头疾,身体孱弱,前几日却还不辞辛苦下山为王家公子缝体治病。功过相抵,还望阁主能够饶了师父一回,恕她无罪。”

    虽然说这么多年来师父对华蝶阁所做的贡献屈指可算,虽然说师父这次主动请缨下山缝体是为了乘机捞点油水,但师父身患头疾却是真的。

    叶阁主外表冷漠,可实际上是偏袒她家师父的,也许是因为师父一直以来都是阁中快乐的源泉,也或许是因为师父是前任阁主亲妹的缘故。

    正如她所料,叶晚孤听了她的这一番话,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装死中的季乔。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随即轻轻摆手,算是允了叶池鱼。

    叶池鱼喜不自胜,连忙搀扶着季乔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
    才将五长老送回了她的房间,季乔便站起了身子,精神抖擞且一脸嫌弃地说:“好家伙,你这沉重的猪蹄子压在我的腰间,险些没让我真的晕死过去。”

    叶池鱼锤了锤自己的肩头,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啊。

    “师父日后可莫再开这种玩笑了,阁主实在是太严厉了,你都不知道我方才有多紧张。”虽说这不靠谱的师父不一定听得进去她的话,但她却不得不说。

    季乔一下子凑了上前,笑嘻嘻地说:“你紧张,是因为阁主,还是因为你那相公?我瞧你方才送我回来时健步如飞,倒挺像是害羞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是害羞,明明是尴尬!”她承认,出此下策不仅是为了替师父解围,也是暂时逃避谢故渊。莫名其妙追着个男子求娶自己什么的,已经能让她尴尬到可以用脚抠出一座华蝶山来了好吧,更别说是被当面揭穿了。

    “我看那少年对你倒是有情有义,在你发病期间不辞辛苦送你回来,而且还愿意自断手臂给你续肢,说不定他对你早已情根深种,爱如骨髓,难舍难分,无法自拔……”

    “方才就不该救你,一大把年纪了说话还是没轻没重,就该让你多抄几遍阁规长长记性!”叶池鱼说完,大猪蹄子一甩,扬长而去,只剩屋内的季乔伸手大喊:“小鱼鱼别生气嘛,师父错了还不行嘛。”

    房门砰然关上,将季乔的声音隔绝开去,但她的那句“在你发病期间不辞辛苦送你回来,而且还愿意自断手臂给你续肢”却在脑中徘徊不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