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北，高墙大门下。
梁纪泽微微仰头，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，大长腿一迈，信步走了进去。
他今天是来看梁正的。
梁正的案子是上周正式宣判的，有期徒刑五年。
梁纪泽坐在玻璃窗前，看着迈着缓慢的步子一点一点走近的男人，眯了眯眼睛。
梁正变了很多。
更确切地说，是老了许多。
原本显得他很有精神的黑发现在已经泛白了许多。
不用仔细观察，也能轻易看得出他消瘦了不少，宽大的狱服套在他的身上，走起路来，摇摇晃晃。
走到位置上，梁正紧紧盯着玻璃另一端的梁纪泽，慢吞吞的坐下来，又缓缓拿起手边的听筒放到耳边。
他没想过梁纪泽会来看自己。
事到如今，他也不认为这个侄子是真的关心自己才来到这里。
很多时候，一旦面具被撕碎之后，就一点伪装的必要都没有了。
“你是来看我的笑话？”
听着梁正冷冷的声音，梁纪泽忽然笑了。
来之前，他以为自己会痛斥他会嘲笑他。可这一刻真的坐在这里，看着衰老了许多的梁正，他忽然觉得，自己的平静对他来说也许更戳心。
“二叔，你的笑话，想看的人不缺我一个。”
他没那个时间与心情特意来看他的笑话。
闻言，梁正皱眉。
他当然知道有多少的人会在背地里议论他讽刺他，哪怕那些人中的一大部分，在他风光无限的时候都围在自己的身边巴结讨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