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白了,就是见识到赵家人的行事风格之后,这趟浑水就没人敢掺和了,毕竟非常有可能是明明想要办好事,最后惹得一身腥。

    王缘先前就见到王红杏去找姜云麻烦,管都不管就上来要打翻别人的碗,可见是个完全不讲理的人,昨天王缘本来也没想跟赵家理论,他们夫妻两是绝对不可能透露出姜云现在的住处的,这赵家在她家铺子里闹本就是无理取闹。

    若不是后来发生王红杏被烧这件事,朱平可能就要强硬的把赵家人轰出去了。

    后来宋老和安又远一起赶过来,见了王红杏被烧的惨状,直接命人把她送去了药生堂,然后把赵吴东和赵南强父子两强行押去了药生堂。

    朱平虽然不是动手的那个,但是王红杏毕竟在他铺子里烧的,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就是朱平象征性的赔了点药钱,这王红杏被烧成这样,药生堂的大夫只能开了敷在烫伤伤口上的烫伤药,药每天一敷,敷个十天半个月,最后出诊费和药费一起要一两银子。

    赵吴东和赵南强一文钱都不想掏,朱平没打算同情这一家子,当场表明,他是看在宋老和安少爷的面子上才掏这五百个铜板,下次要是再有人傻不拉几的往他炉子撞,他绝对不管,烧死了当炉子里多了点炉灰罢了。

    随后朱平扔下五百个铜板,转身就走了。

    下午朱平就把铺子门关了,自己闷在铺子里把程峤给他说的鏊子打了出来,然后一大早的两人收拾了东西带着鏊子就来了姜云这里,等会儿连铺子都不回了,直接去白六爷的地盘。

    “反正到了六爷的地盘,这赵家就算想闹也闹不成。”王缘倒是不担心自己,抓着姜云的手,“我和老朱就怕你这地方给泄露出去了,到时候你带着这么多孩子,顾前顾不了后,那家人看着就是不要脸面的,伤着你了可怎么整?”

    姜云干脆把自家和赵家恩怨的由来给王缘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王缘几乎目瞪口呆,“这一家子心机也太深了,照你这么说,岂不是当初那赵吴东跟你爹一起回长夏村的时候,就在算计着那所谓的好东西?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存在的话。”

    姜云叹气,“说句实话,在我哥哥们出事之前,我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,如今想起来只觉得这十五年,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活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家为什么和赵家一直是邻居,我哥哥们为什么一直不防备着赵家,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。”姜云在姜沄娘的记忆里真的找不到相关的内容,也许是姜沄娘从来没有对现状产生过任何怀疑,也让姜云觉得……怎么会有女孩子活成这样?

    甚至姜云觉得姜沄娘可能存在智力发育上的缺陷。

    当然也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她所接收到的属于姜沄娘的记忆,是被“挑选”过的记忆。

    这就涉及到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,姜云也没有办法去分辨到底是什么原因,也不可能得到什么解释。

    王缘思索了一会儿,“我想了想,若我站在你爹娘的位置上,可能也会信任赵家,不会去想赵家对自家有所图谋吧。”

    说实话,姜云不止一次试图设身处地的去想,只是她想不到赵吴东从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面目。

    “如你所说,赵吴东夫妇当年是和你爹娘一起从玉京回到长夏村的,你爹和那个赵吴东更是在一起当过伙计,你爹把赵吴东当兄弟,也许在最初的时候,赵吴东并没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或者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……”

    王缘轻轻一叹,“其实人都是会变的,也许当初你爹他们并没有看错人,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罢了。”